2010年度中國慈善十大數(shù)字

2011-01-19 17:29:49      挖貝網(wǎng)

  《中國慈善家》 文/黃姣

  說到數(shù)字,一般人總會覺得抽象或者單調(diào),但當把數(shù)字背后的故事抽絲剝繭般挖掘出來后,數(shù)字笑了,“大哥,你是了解我的。”

  0.1%VS2.3%

  “中美慈善跨越時空的愛戀”

  中國人對美國可能有一種特殊的情結,一方面是“趕英超美”的原始沖動,另一方面是喜歡拿美國做參照和標準。2010年11月2日,中國社科院在北京發(fā)布2010《慈善藍皮書》指出,2009年慈善捐贈占GDP比例僅為0.1%,而美國每年的慈善捐款占到GDP的2.3%。與英國、巴西、印度相比,也是中國的慈善捐贈規(guī)模最少,所占GDP的比例最低。除了從“中國存在大量隱性捐贈”里面找到些許安慰以外,不得不承認“當前我國還缺乏清晰明確的現(xiàn)代慈善思想,社會對于建設有中國特色慈善事業(yè)的路徑,還沒有形成共識,慈善事業(yè)還沒有被社會大眾普遍接受”。盡管外媒紛紛預言中國將成為“世界超級大國”,但我們必須正視這個0.1%與2.3%的差距。希望工程創(chuàng)始人徐永光說,“從理念到制度上,中國慈善事業(yè)起碼落后美國100年”,一廂情愿的嫁接美國的制度,只能是“跨越時空的愛戀”。這種年齡差距,尺度還是大了點。

  50.9分

  中國企業(yè)沖擊公益及格線

  2010年9月,零點研究咨詢集團在“新公益論壇”上公布了2009年中國企業(yè)公益指數(shù),得分為50.9分。習慣了在各種考試中過關斬將的人都知道那條神圣的及格線,不過要知道,2008年中國企業(yè)公益指數(shù)的得分是44分,中國企業(yè)界在公益課堂的這一學年還是很賣力的。2008年,中國企業(yè)界還是個懵懂的小孩,缺乏公益戰(zhàn)略部署,缺少系統(tǒng)、固定的公益計劃,投入多集中在扶貧救濟和教育援助領域,雖然公益投入“井噴”,但持續(xù)性不足,公益行為組織化程度不高,沒有明確的公益部門,與NGO缺乏合作,行為低調(diào)。2009年,企業(yè)公益開始有了更多的自主性,雖然投入方向仍偏傳統(tǒng),但在公益戰(zhàn)略方面開始覺醒,政策與輿論的鼓勵提供了良好的成長環(huán)境。

  3/4

  慈善組織信息披露“猶抱琵琶半遮面”

  中國人是保守的,沒有什么比赤身裸體更讓人覺得不安了,但國外就大方許多,形形色色的裸體游行不鮮見。慈善透明亦如是,12月2日,中民慈善捐贈信息中心發(fā)布《2010年度中國慈善透明報告》顯示,全國3/4的慈善組織信息披露不合格,在信息透明度較高的組織中,組織基本信息透明度最高,財務信息透明度則最低。而國外慈善組織在信息公開方面則已非常成熟,如美國和英國,任何公民都可以查賬,慈善組織信息披露不亞于上市公司,還設有專門的慈善評級機構等等。透明是去年慈善界的關鍵詞之一,但盡管有這樣的環(huán)境,還是有很多組織不忘留一塊遮羞布。究其原因,或許可以概括為:一些具有官辦背景的機構擁有行政的強大力量,因而不屑裸;沒有官辦背景的機構無權向公眾募款,沒有市場激勵機制,因而不愿裸;慈善組織的正常生存需求擔心不被公眾理解和接受,因而不敢裸。當然就像在大澡堂里,一般人也可以裸得很自然一樣,慈善透明也需要有這樣一個環(huán)境。

  100萬VS2/1

  富豪們怎么捐

  當成功說得美國40位富豪捐出一半財產(chǎn)的巴比將赴中國,引得富豪界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時,壹基金公益研究院院長、前民政部司長王振耀發(fā)出倡議,中國的億萬富豪應該每年捐款100萬,作為一種基本的社會責任底線。中國的慈善事業(yè)與美國差距太大,當下中國富豪的首要目標在于積累財富和履行社會責任,中國的慈善體系也沒有足夠的能力消化數(shù)額如此巨大的善款,捐出一半財產(chǎn)的倡議除了陳光標和愛國者馮軍高調(diào)響應外,富豪們頗有些避之不及的姿態(tài)。王振耀100萬底線的倡議,雖然是話出有據(jù),卻并沒有引起富豪們的多大反響。捐一半,還是100萬,富豪們沒有做二選一,該怎么捐,自有盤算。慈善不能用數(shù)字來衡量,富豪們以最有效的方式進行捐贈,或許才是最應當被鼓勵的;慈善沒有道德審判,創(chuàng)造放心的行善環(huán)境,或許才是對富豪捐贈的最好激勵。

  1億&1.67億

  獨生子女過招老齡化

  據(jù)統(tǒng)計,現(xiàn)在迄今全國的獨生子女總人數(shù)已超過1億,而中國的老年人口則已達1.67億,占人口總數(shù)的12.5%,跑步進入了傳說中的老齡化社會,且專家預測,2030年,中國的老齡化程度將超過日本,成為全球第一。四個老人,一對夫婦,一個孩子的“四二一”家庭時代悄然來臨。一邊是“四二一呼喚全新的養(yǎng)老模式”,一邊是“把養(yǎng)老完全推給社會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”,變老不再是最浪漫的事。但人人將老,積極發(fā)掘老齡化的危與機,尋找養(yǎng)老出路,才是當下應該有的態(tài)度。當養(yǎng)兒防老不再靠譜,機構養(yǎng)老、社區(qū)居家養(yǎng)老公益新模式當大有可為。

  40%~45%

  減排承諾帶動低碳熱

  2009年11月的哥本哈根氣候大會上,中國向世界承諾,到2020年實現(xiàn)單位GDP的二氧化碳強度下降40%~45%,這是我國首次量化溫室氣體減排目標。減排承諾帶來了2010年的低碳熱,以燎原之勢席卷中國大地。先是低碳高調(diào)成為兩會關鍵詞,接著“城市讓生活更美好”的上海世博會集中展示了低碳科技的成就,向世人勾畫出綠色未來的無限前景。天津氣候變化談判會議期間,低碳節(jié)能場館和綠色辦會的細節(jié)體現(xiàn)中國節(jié)能減排的行動和決心,坎昆氣候大會上,中國NGO發(fā)起了零碳行動的倡議。低碳建筑、低碳汽車、低碳服裝、低碳家裝、低碳美容、低碳婚戀,似乎只要用心,就沒有什么不可以和低碳沾上邊的?!暗吞肌辈辉偈且粋€高深的詞,成了地球人都知道的事,綠色出行、綠色消費走進大眾的生活。但是節(jié)能減排也鬧出過一件尷尬事,去年6月,山西、浙江等地接到減排“死命令”,苦于無計,只好拉閘限電。節(jié)能減排不能這么搞,要不然跟上世紀五、六十年代“大煉鋼鐵”有什么兩樣。減排是好事,但不能搞成了大躍進。

  1

  小數(shù)字,大文章

  圣人言,“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萬物?!?,數(shù)字雖小,但不缺大手筆的文章,在去年的公益舞臺上依然是星光閃現(xiàn)。中國扶貧基金會的捐一元公益項目三度起程;浙江衛(wèi)視“天涯網(wǎng)友蓋一樓,為玉樹捐一元”;梁詠琪“只要捐贈倡議被轉(zhuǎn)發(fā)一次,就捐出1元到香港聯(lián)合國兒童基金會”;姚晨按“一個粉絲一毛錢”捐款給西南旱災災區(qū);史玉柱按每個粉絲一元錢,捐給愛佑華夏慈善基金會;由于一元捐、一日捐活動的操作門檻低,影響范圍大,在全國各地都有各種形式的呈現(xiàn)。其精髓在于積少成多,正如茶缸網(wǎng)的理念“寫1篇微博等于捐1粒米,2500粒米約等于一兩米,13億粒米約等于26噸米。13億粒米能夠讓160位災民吃上約1年”;更在于對參與人的影響,形成濃厚的慈善氛圍。

  10%

  行政管理費再度糾結

  行政管理費,可以理解為公益的成本,捐助款不能自己長了翅膀飛到受益人那里去,還得長了眼睛選對了自己的主人。愛心如水,要滋潤到干渴的人,還得修好了管道,有個看水護水的人?!痘饡芾項l例》的相關規(guī)定是,基金會行政管理費不超過10%,卻不想在實際操作中頻頻引起爭議。去年,這個10%再度讓大眾糾結了一把。不管是有意無意,相關規(guī)定被不少基金會替換成了“預留10%”,一方面是捐贈者的質(zhì)疑,甚至是雁過拔毛的指責,另一方面是基金會“10%不足以解決掉行政管理成本”的訴苦。公眾也不是要逼死基金會,唯一要的只是透明和合理,規(guī)定這樣一個比例,也許真是舍本逐末了。

  1843

  基金會成長的煩惱

  中國社科院發(fā)布的2010年《慈善藍皮書》顯示,2009年我國的基金會數(shù)量達到1843家,比2008年增長16.7%,比2007年增長34.6%,基金會進入快速發(fā)展的階段。但隨著基金會進入“青春期”,一個又一個成長的煩惱卻也接踵而至。官辦基金會雖是資源富足,表面風光,暗地里卻也苦于工作負荷超量,開始從運作型轉(zhuǎn)向資助型,尋找出口。相對于公募基金會,“民姓”的非公募基金會發(fā)展尤為迅速,但2010年底的年度審計卻是年關難過,不僅審計更為細致,對于是否通過也是遲遲不得回音,面臨著續(xù)簽受阻,拿不到來年“身份證”的危險。管理部門也很為難,“說民間慈善基金會不透明的是媒體,說扼殺民間慈善基金會的也是媒體,輿論壓力是很大的,你讓我們怎么辦?”基金會在煩惱中成長著,成熟著。

  5500萬

  我們都是志愿者

  2008年,被稱為中國志愿者元年,經(jīng)過汶川地震、北京奧運會、玉樹地震、上海世博會等一系列自然災害和大型活動,志愿服務的精神已經(jīng)深入人心。現(xiàn)在,中國已經(jīng)擁有一支超過5500萬人的注冊志愿者大軍,還有很多民間自發(fā)的義工組織,公民對公益的關注和熱情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。面對如此龐大的志愿者隊伍,我們需要完善的制度和平臺予以有效的管理;需要根據(jù)社會需求來確定自己的志愿服務計劃,而不是一廂情愿惹尷尬;還需要從掃大街、看老人、做表演的“學雷鋒”模式走向?qū)I(yè)化志愿服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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