投行關系生意：聘用人脈很深厚但能力不足的小孩

Matt Levine：

投行是一門“關系”生意。關系有點類似你來我往，但遠沒有那么明確;相比于“我給你X，你給我Y”式的交易，投行業(yè)務更像是“你喜歡X?來來來，戴上戴上，哇，美呆了。不不不，不要錢，很高興能幫到你。”隨后，你就在你的小本本上記上一筆，這個小本本有一列寫著“預期收益”，而你會在那一欄填上“他將給我Y和Z”。

由于是否回報、何時及回報多少都不明確，這往往讓關系的雙方相信對方是真正的朋友，而非互相利用。事實上，每一方都認為自己是在利用對方。

近期摩根大通的“雇傭門”非?；?，然而調查披露了一些有意思的細節(jié)。

調查細節(jié)顯示，摩根大通想要證明自己并未說：“我們需要贏得一些企業(yè)的業(yè)務，所以我們需要聘用其管理層的子女”。而是摩根大通的銀行家們聲稱：“我希望聘用一些人脈很深厚但能力不足的小孩，因此我得告訴經(jīng)理這么做有助于獲得業(yè)務。”而管理層對此有所懷疑，想要核實這些請求，因為所有銀行家都會夸大自己的人脈。也就是說，摩根大通并未試圖通過裙帶關系行賄來取悅客戶公司;而是摩根大通的銀行家們試圖通過帶來裙帶關系來取悅銀行。

很明顯(或者，很可能吧，誰知道呢)，經(jīng)理們想聘用那些能力不足的孩子，并非是因為他們希望湊齊龍珠召喚神龍。他們聘用孩子是為了從其父母處贏得業(yè)務，但摩根大通的案例顯示，這絕非簡單的“你讓我做IPO，我給你兒子一個美差”，而是那些更老式、常規(guī)的裙帶思維：“你兒子很不錯啊，我想要聘用他，保持聯(lián)系啊。”這類是，你懂的，關系。

當然，傻子才相信投行業(yè)務不靠人脈。在投行業(yè)務里，人脈關系一直都有讓人驕傲和顯赫的地位：在“關系”生意中，你最好聘用那些出生就含著金湯勺的人。發(fā)展關系的其他辦法(例如金融分析啊、高爾夫啊)都太慢，而且很遜。

即便法律也模糊不清：摩根大通以及其他幾家投行受到調查是涉嫌違反海外賄賂法案。事實上，這部法律只禁止向海外官員行賄;私人企業(yè)就不是問題。NYT的報道中寫道一個有趣的細節(jié)：摩根大通獲得了來自富邦金控的業(yè)務，為了保住業(yè)務，該行需要給企業(yè)CEO的親戚一個在摩根大通紐約的分析師職位。

一位摩根大通香港的員工承認，問題是這位申請人“打瞌睡的習慣將讓我們的紐約同事大開眼界”。

“大開眼界”，恩，這是他們對那個人不夠資格的委婉措辭。但“盡管這封郵件顯示出交易的含義，但這不太可能引起美國監(jiān)管機構的調查，因為對方是一家私人企業(yè)而非國有企業(yè)。”

當然，也有人不愿“生活在父輩的陰影下”，向摩根大通提出辭呈，理由是“我所有的努力對于你們都毫無意義，你們只愿意用關系來評價我”。這是一個合理至極的愿望。但這是在一個關系的行業(yè)里。“努力”并非投行所真正需要的，除非這些努力能帶來關系，而關系能帶來財富。如果你已經(jīng)有了關系，那努力就是次要的。你盡可以打個瞌睡。

華爾街見聞讀者在評論中將其做了進一步延伸：

讀者燈塔David在微博評論道：

十年前，當我明白這個道理時，我曾經(jīng)一度很絕望，也是離開那個行當?shù)闹饕?。一流業(yè)務是紅二代、官富二代，二流業(yè)務是游艇、高爾夫，三流業(yè)務是床上滾，最低等的是天天捧個破電腦做模型、搖頭晃腦上電視、沒完沒了加班的熊孩子。

讀者信托圈兒:

信托完全一樣，拿錢最少的是沒完沒了出差熬夜寫盡調的，有項目資源的吃香，有資金渠道的喝辣，有專業(yè)能力的苦逼干活。

你怎么看?